漢藏語系藏緬語族羌語支語言及
語言學研討會述評
Review of the Linguistics Conference on Sino-Tibetan,
Tibeto-Burman and the Qiangic Languages

孫 宏 開 (Sun Hongkai)

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研究所
Institute of Nationality Studies,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壹 前言

  由中央研究院語言學研究所籌備處田野調查工作室籌備主辦的「漢藏語系藏緬語族羌語支語言及語言學研討會」於1999年11月6日至7日在臺北市南港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所研究大樓7樓舉行,應邀出席此次會議的大陸學者有孫宏開、黃布凡、傅愛蘭;香港學者有羅仁地(Randy J. LaPolla);美國學者有馬提索夫(James A. Matisoff)、余文生(Jonathan P. Evans);澳門籍在臺灣進修學者有丁思志;臺灣本地學者有龔煌城、梅廣、孫天心、林英津、田雅客(Jakob Dempsey)等;此外清華大學、師範大學、元智大學、政治大學等單位的相關學者以及本所研究人員共二十多人列席了會議。

  會議一開始,中央研究院語言學研究所籌備處主任李壬癸教授致歡迎辭,隨後會議分綜論、西夏語、羌語、嘉絨語組、普米語、羌語支語言的時和體等主題,先後有16篇論文在會議上宣讀了要旨,並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漢藏語系藏緬語族中的羌語支是近若干年才陸續被學術界重視的一個語支,它大體包括羌語、普米語、嘉絨語、木雅語、史興語、扎巴語、爾蘇語、爾龔語(有人稱道孚語或霍爾語)、貴瓊語、卻隅語、納木義語、拉塢戎語等,有人主張文獻語言西夏語也應該屬於羌語支。前面這12種活的語言(不包括西夏語)大體分布在中國大陸四川省的西部到雲南省的西北部的嘉陵江、岷江、大渡河、雅礱江、金沙江等由南到北南的狹長地帶,使用人口多的有十多萬,少的僅二千多人。其中有的語言或方言已經處在消失的邊緣,如日本語言學家西田龍雄研究的「多續語」,實際是爾蘇語的中部方言,目前已經很少有人會使用了。

  近十多年來,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和語言學研究所籌備處、清華大學語言學研究所等單位的學者和在校研究生,曾多次深入大陸四川和雲南兩省羌語支語言的分布地區,進行實地調查,收集了豐富的第一手資料,研究工作也取得了不少的進展,發表了一批有一定學術價值的論文。這次會議就是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召開的。下面就此次會議的主要成果做簡要述評。

貳 會議內容

  主題列為綜論的共有2篇論文,美國著名漢藏語研究專家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語言學系教授馬提索夫第一個在討論會上發言。他根據大陸已經公布的羌語支語言的詞匯資料,及長期從事原始藏緬語族構擬的經驗,對羌語支的韻母系統進行了初步的構擬。他在論文中使用了267個有同源關係例證,分開音節的對應、帶元音韻尾的對應、帶邊音顫音和擦音韻尾的對應、帶鼻音韻尾的對應、帶塞音韻尾的對應等,分列出原始藏緬語的構擬形式作為參照點和羌語支語言的語音形式進行比較。他發現,羌語支的語音非常複雜,在構擬原始羌語支的韻母形式的時候,有相當多的例外現象無法解釋。他認為,羌語支在藏緬語族裡是一個很有特色的語言集團,有必要對它進行更深入的調查研究。

  另一篇論文是大陸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研究所研究員孫宏開的〈論羌語支語言〉。他的論文分6個部分。他在第一部分介紹了羌語支語言的概況,列出羌語支12種語言的名稱、分布、使用人口、是否有方言差別等,他還把羌語支語言分為南支和北支,南支和北支各分3個語組;第二部分介紹了羌語支語言的調查研究經過和學術界對羌語支研究的評論,文中指出,人們對羌語支的認識是逐步的,直至現在仍然有人對羌語支持不同意見;第三部分分析了羌語支語言的主要特點,作者從語音的10個方面、詞彙的4個方面和語法的12個方面簡要論述了羌語支語言的特點:第四部分討論了羌語支形成的歷史背景和深層文化背景,指出羌語支語言使用者是周秦以後,從青藏高原南遷的一支羌人陸續在這一帶定居後,逐漸分化而成的,他們的共同文化特徵可以追溯到後漢書的一些記載;第五部分討論了羌語支在藏緬語族中的地位,作者認為,羌語支在語法方面接近景頗語支,而在詞彙方面則接近彝語支,作者還對當前羌語支在藏緬語族中的地位存在的一些不同意見,發表了個人的看法;最後一部分討論了羌語支研究中當前存在的一些問題,作者就一些主要問題如一些語言是否屬於羌語支以及一些語言的命名等問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作者最後認為,八十年代以來,羌語支語言的研究取得了一些成績,但總體來看,仍然是不十分深入的,還有許多問題有待解決。就具體語言來看,它的語法結構和面貌,它們的方言分布和特點,它們彼此的遠近關係以及它們歷史發展的脈絡等等,都有待於不斷地去深入調查研究和揭示。

  主題列為西夏語的僅有一篇論文,長期研究西夏語並著有大量較高學術價值論文的中央研究院語言學研究所籌備處教授龔煌城在會上宣讀了〈西夏語動詞的人稱呼應與音韻轉換〉。大家知道,西夏語是一個死語言,留下了大量表義文字的文獻,作者過去發表有關西夏語的論文主要偏重在語音方面,而本次會議他提交的論文是關於語法方面的,他以對西夏語深厚的語音研究功力,發展西夏語動詞用不同的字表示相類似的語法意義,而這些西夏語在語音上又有某種聯繫,仔細一分析,發現這些動詞都與人稱語法範圍有一定關係,他把這些語音上有一定聯繫而西夏字又不相同的動詞看成動詞的衍生式。於是他搜集了大量西夏語佛經以及世俗文獻的例證,發現了西夏語這些衍生式動詞的語音變化可以歸納為5種類型,而這5種變化類型又都與動詞韻母的屈折變化相關,而羌語支部分語言中也同樣有用動詞韻母屈折變化表示人稱一致關係的現象,這就更堅定了他把西夏語放入羌語支的決心。因此他在討論會上明確表態,西夏語是羌語支裡的一種語言。龔先生的這篇值得稱道的論文,其意義還在對於當前藏緬語族語言中動詞人稱一致關係的討論提供了一些新的有說服力的證據。此外,作者對前人已經作出的研究成果給予充分的肯定,這也表現了作者謙遜、嚴謹的學風。

  主題列為羌語研究的共有3篇論文。臺灣清華大學梅廣教授的論文是以羌語為例證,討論藏緬語動詞的時制/動貌系統。他在文章一開頭回顧了近六、七年把研究興趣轉移藏緬語族語言這個領域的理由,然後他分比較句法、情態和時/位、藏緬語特質、情態──已然和未然、示證、動貌、時間參考點、餘論等8個方面闡述了他對藏緬語族語言裡時制和動貌等相關問題的看法。在藏緬語特質一節,他又分析了處所主語、絕對位制、呼應形態、敘述模式、示證等通常經常分析的語法現象。他認為,「藏緬語是利用空間關係做為司法的組織原則。這應當是情態語言的共同特色,而藏緬語則把這一特色發揮得淋漓盡致」。「情態語言以說話者的位作為句法的核心,正如時制語言以時作為句法核心。西方語言(時制語言)處理空間關係時都訴諸語用原則,因此會認為語言中牽涉到空間及說話者等關係時都屬於語用範圍。但是對藏緬語而言,這些方面才是句法的核心部分。所以從藏緬語的觀點看,西方語言把句法問題都當作語用來處理,可見西方語言都是語用,根本沒有句法!」「從時制的觀點看語言,我稱之為『印歐語偏見』。這個偏見源遠流長,不但影響現代,古代學術找得到它的蹤影。傳統藏文文法自然以的梵文典為範本,它的三時說也是這個偏見的產物。」他還認為:時制語言時的觀念比較強,情態語言位的觀念比較強,藏緬語是一種位制特別發達的情態語言。但在涉及具體語言的例證時,卻又有一些難以自圓其說的地方,因此,他的論文引起了熱烈的討論。

  第二篇論文是香港城市大學羅仁地副教授宣讀的〈羌語的名物化和互補分布〉,作者長期以來一直從事語法理論研究,近幾年結合藏緬語語法中的一些專題進行研究,發表了一些很有見地的論文,他向本次會議提交的論文,以大量的例證,對羌語北部方言榮紅話裡的名物化後綴的用法,分布進行了深入的分析和論證,並進行了初步的理論概括。羌語名物化後綴有多個,其中有的使用領域比較單純,但有的名物化後綴使用領域非常寬,同一個名物化後綴有多種語法意義,有的語法意義之間似乎有很大差異,不同語法意義之間很難判斷它們之間的聯繫。在討論過程中,特別對加在動詞後面的名物化後綴-s再加肯定或否定判斷的語法意義進行了反覆斟酌。

  第三篇論文是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余文生博士的關於羌語南部方言聲調產生問題。作者近幾年在羌族地區進行了一系列的實地調查,獲得了大量第一手資料,加上他借鑒並引用了前人的研究成果,對羌語南部方言聲調的產生和由於語言接觸引發聲調的分化進行了全面的多方位探索。文章是在他的博士論文的相關章節的基礎上寫成的,分緒論、南部羌語固有聲調的描述、聲調產生和變化的一些證據、聲調產生的步驟、音高重音──影響聲調產生的一些可能性、進一步研究的若干建議等6個部分,作者在個案研究的基礎上,比較了羌語南部方言的桃坪、龍溪、綿篪、黑虎等土語代表點,還與北部方言無聲調的資料進行了對照,發現聲調產生和發展的情況是非常錯綜複雜的,彼此很難縷出羌語的統一調類。總體來說,羌語聲調基本上處於萌芽狀態,它的產生受複輔音的簡化和消失、韻母的變化以及音節總體節律變化等語言結構本身變化所引起的,還與周邊語言接觸所接受的影響有關。因此,與會學者認為,深入研究羌語聲調的產生和發展,有助於我們對漢藏語系聲調的產生和發展有進一步的理解,有助於人們加深對聲調產生機制的進一步理解。

  主題列為嘉絨語組的共有3篇論文,首先在會上發言的是大陸中央民族大學的黃布凡教授,題目是〈觀音橋話語屬問題研究〉。觀音橋話過去被認是爾龔語的一個方言,此前,孫天心先生曾撰文提出是一個獨立的語言,但未做詳細的論證。作者此次與會前,曾對觀音橋話與周邊的語言和方言從詞彙和語法兩方面進行了較深入的比較研究,結果認為,觀音橋話與嘉絨語和與爾龔語的同源詞比例數幾乎相等,即在比較1500-1700個常用詞時,它們之間的同源詞百分比都在25%左右,而語法方面也有重要差別。因此作者認為,「觀音橋話應是獨立於嘉絨語和道孚語(即爾龔語)之外的語言。」作者還認為,考慮到使用觀音橋話的居民大多數自稱「拉塢戎」,因此建議把這個語言稱為拉塢戎語。黃教授的發言引起了熱烈的討論。首先發言的是評論人孫天心先生,他對這個發言表示贊同,並願意放棄原來他提出的觀音橋語的稱呼,採用拉塢戎語來命名這個語言。與會學者除了認同作者的發言外,還對識別為一個獨立語的一些理論問題進行了認真的討論。

  第二篇論文是中央研究院語言學研究所孫天心副研究員的〈草登嘉戎語的認同等第及其相關語法現象〉,本文是作者近幾年在嘉絨語分布地區進行多次實地調查研究的基礎上完成的多篇論文中的一篇。作者認為,語言行為涉及之個體(人、物)在說話人的心目中不是完全平等的,存在如下之語用等第區別:

說話者>聽話者>未參與言談者(代詞>名詞)其他動物>自然力量>非動物

  上面公式左緣是認同核心,越靠近右緣認同程度越低。認同程度不同,往往在語言結構也有不同之反映。作者進一步分析了施動格標記、動詞對協、向範疇、注意順序等語法形式中的具體等第表現。作者認為藏緬語族語言是認同等第作用最顯著的語言,嘉絨語就是其中之一。在討論中,與會學者一致肯定本文的學術價值,也非常贊同作者提出的「如要獲得對嘉絨語結構全面而完整的分析,句法、語義語用三因素都應充分考慮,不應有所偏廢」的說法。

  第三篇論文是元智大學人文社會學院田雅客助理教授的〈嘉絨語梭磨話語音系統的再分析〉。作者根據自己購得的中國少數民族語言音檔中的嘉絨語詞彙錄音資料,重新檢驗前人已經研究過的嘉絨語語音系統,特別是其中的元音系統。作者列出了該音檔的具體例詞,說明了一些元音的語音環境。然後對前人處理為央元音的   提出質疑。田雅客先生的發言引起了熱烈的討論,因為參加此次會議的學者,大都親自記錄過嘉絨語,對嘉絨語的語音所代表的符號有切身的體會,有的學者還對嘉絨語的語音系統進行過聲學分析,因此在對音值確定的討論時各執己見。清華大學研究生林幼菁小姐並根據自己調查的經驗,舉出卓克基話裡a、  二元音音位對立的證據。看來,有關這方面問題有待深入研究。

  主題列為普米語的共有兩篇論文。中央民族大學傅愛蘭副教授在會上發表的論文題目是〈普米語動詞的「體」〉。這是作者在博士論文的基礎上,把體語法範疇作進一步深入研究以後寫成的。文章將動詞的體分為已行、進行、將行、即行、完成、經驗等6種,前3種是普米語中體的基本形式,與動詞的人稱、數等語法形式密切關係,與同語支多數語言有同源關係。即行體是將行體和進行體的複合形式,沒有人稱、數的變化,語法意義也介乎進行和將行之間。完成體不算一個獨立的體,從語法形式上看,它與動詞的趨向範疇兼用同一套前綴,只有強調將行體中動作的結果時,它才與已行體分離。經驗體採用分析形式,由實詞虛化而來,語法意義和已行體、完成體有交叉。文章還附有408個動詞已行體的語音變化表。

  另一篇文章是澳門來臺從事博士後研究的丁思志博士,他的論文就普米語中的韻律系統的性質──音高重音或聲調進行了討論。丁先生曾兩次深入雲南省西北部與四川接壤的寧蒗彝族自治縣普米族分布地區,學習並調查研究普米語,並將他調查所得資料與前人已經公布的資料進行對比研究,分析了4音節、3音節、雙音節和單音節詞的8種結合特徵,提出普米語牛窩子話的韻律特徵以音高重音為主的看法。眾所周知,羌語支語言的聲調處在從萌芽向固定詞調發展的歷史階段,各語言的發展不大平衡,爾龔語、嘉絨語以及羌語支的北部方言,複輔音較豐富,聲調發展處在萌芽狀態,其韻律特徵可以分析為以音高重音為主,但普米語不管南部方言也好,或者北部方言也好,有大量單音節詞以固定的不同聲調區別詞義,其韻律特徵很難用音高重音來解釋。

  本次會議的最後一個主題是一組關於羌語支語言時與體的專題討論,此次專題討論由梅廣教授主持。共有5位學者在會上分別在各自研究的領域,就會議主題發言。林英津女士的題目是〈關於西夏語的時與體〉、羅仁地先生的題目是〈羌語北部方言榮紅話的時〉、孫天心先生的題目是〈草登嘉絨語的「時」與「體」系統簡介〉、丁思志先生的題目是〈牛窩子普米語的時間參照點〉、黃布凡教授的題目是〈羌語的體範疇〉。他們的發言從不同的角度揭示了羌語支中不同的語言時與體的表達方式。討論主要集中在羌語支語言有沒有「時」以及有些語言已經分析為「時」的,算不算嚴格的時制。討論還涉及對語言事實的認定方面。討論雖然沒有完全取得一致意見,但是大家認為,羌語支語言過去都把體看作為時,通過討論,對過去的分析方法提出了質疑,要建立新的語法體系出現一些分歧意見是正常的,一致肯定這種討論是非常有益的,有利於對羌語支語言時、體範疇的認定和研究的深入,也有利於今後這一研究領域的進一步發展。

參 結語

  這次小型學術討論會雖然只開了兩天,但與會人員都感到有比較大的收穫。其意義及成功之處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會議的準備工作比較充分。這主要表現在籌備者和與會者兩個方面。籌備者提前一年就把籌備意圖通知了相關的與會人員,徵集與會論文全文。與會者大多數都對羌語支語言進行過實地調查,有的甚至進行過多次反覆的全面調查研究,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和調查資料,並就本人研究領域最感興趣的問題撰寫論文,因此多數論文都有新意。或全面論證羌語支語言的特點;或就羌語支語言的某一方面進行綜合研究;或就羌語支某一語言的實地調查研究心得做深入的專題研究;或就羌語支語言中某一語言現象進行深入的理論探索;或就羌語支中某一語言地位進行深入的討論;等等。因此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雖然羌語支語言學術討論會這是第一次,但由於各方面的準備工作做得比較充分,與會人員都感到有較大的收穫。

  第二,會議的組織工作非常出色。會議組織者將與會人員的論文印成「會前論文集」,提前發送給與會人員,而且每篇論文都安排了評論人。評論人有時間提前認真閱讀所評閱之論文,在評論時做到點中要害,對引導與會人員的討論大有好處。與會人員由於在會前讀到了大部分與會論文,對參與討論有充分的思考準備,再加上討論的時間比較充分,不少問題的討論可以充分展開。此外,論文宣讀者對自己的論文在宣讀要旨時可以更多地脫離論文本身,介紹與論文相關的背景和研究方法等論文以外的情況,使與會者有更多的收穫。

  第三,羌語支語言是漢藏語系藏緬語族中唯一僅僅分布在國內的語言集團,雖然每個語言使用人口不多,多的十多萬,少的僅二千左右,但它們的學術價值極高,因為它保存了藏緬語族乃至漢藏語系中較多的早期語言面貌。另外這個地區被稱為歷史上的民族走廊地區,民族遷徒、征戰極為頻繁,殘留的歷史遺跡到處可見,深入研究羌語支語言,有助於我們對漢藏語系歷史演變的了解、有助於對歷史上一些謎團的解開、有助於豐富語言學的知識寶庫。中央研究院語言學研究所籌備處倡導召開首次羌語支語言學術研討會,是有一定遠見卓識的,這對於推動羌語支語言的研究是個好的開始,這一學術貢獻是不可磨滅的。我們希望嘉絨語語言的學術研討會像藏緬語族彝語支研討會那樣,能一次一次地開下去,以推動羌語支語言乃至漢藏語系藏緬語族語言的學術研究。

  誠然,本次會議是首次,缺點在所難免。

  首先,由於羌語支語言是一個新確定的語支,研究的人員不多,水平不高。僅有少數幾種語言出版過著作,甚至還有相當一批羌語支語言至今僅有少數人進行了調查研究,公布了很少的資料,以至於本次會議無人涉及,這對羌語支語言的總體研究和深入研究是極為不利的。

  其次,本次會議是首次,涉及的面相當廣泛,一些問題提出了相當多的分歧意見,如羌語支內部的分類問題、部分羌語支語言的歸屬問題、一些羌語支語言的命名問題、羌語支在藏緬語族中的地位問題等等,會議未能組織引導大家展開討論。當然,其中有的問題是通過討論可以取得一致意見的,有的問題雖然暫時不一定能夠取得一致意見,但通過討論,可以知道分歧的癥結在哪裡,有利於今後的深入研究和逐步解決。

  再其次,近幾年赴羌語支語言地區進行實地調查研究的學者很多,相關的研究人員除了大陸外,在俄羅斯、日本等國家,也有相當多的學者從事羌語支相關語言的研究,但他們未能與會,也多少使本次會議減色不少。

  最後,請允許我藉此機會,對籌備本次會議付出辛勞的專家學者和工作人員表示衷心的感謝!

說明:本文在撰寫過程中,引用了藏緬語族羌語支語言及語言學研討會的會前論文集中的部分資料,未能一一註明,在此表示謝意。本文錯漏不當之處,敬請與會專家學者批評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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