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氏漢法大字典:
中西文化交流的成果
Dictionnaire Ricci de Caracteres Chinois: A Product
of Cultural Exchange between China and the West
鄭 純 宜 (Tsun-i Cheng)
利氏學社
Ricci Institute
壹 源 起
由利氏學社(Ricci Institute)負責編纂的《利氏漢法大字典》(Dictionnaire Ricci de Caracteres Chinois)歷經五十年的辛苦耕耘,由耶穌會士加上各方專家孜孜不倦的努力,其中也歷經許多的困難,終於在千禧年問世。這也是傳教士們對促進中西文化交流再一次貢獻心力。
貳 利氏學社介紹
為追隨明朝耶穌會利瑪竇神父的精神,1949年中國共產黨取得政權後,一些神父由大陸轉來臺灣,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之下,1966年,甘易逢神父(Yves Raguin)與其他耶穌會士共同建立了臺北利氏學社(Taipei Ricci Institute)。
以利瑪竇(Mateo Ricci)命名,不純粹僅是字面上的意思,也不僅因為利瑪竇的知名度很高,形象又很好,更有其深刻的象徵意義。利瑪竇是耶穌會士至中國傳教的第一人,其所彰顯的先驅意義,正足以反映今日臺北利氏學社所負有的使命。臺北利氏學社的目標正是:更進一步瞭解中華文化,以瞭解聖神在此文化中的運作情形、並促進福音的傳遞。利氏學社不斷朝此目標努力,而其他的耶穌會士也同樣地致力於促進「對中國文化更深一層的了解,以期對此文化有所貢獻,並在世界各地宣揚基督精神」。
雖然臺北利氏學社是於1966年成立,其歷史淵源其實更為久遠。早在十九世紀末,就有一群在上海研究中西文化的法籍耶穌會學者,組成了團隊,研究中國文化。他們的研究成果集結成《漢學叢書》,內容涵蓋對中國文化與宗教的研究,並多次被翻印,利氏學社在1976年將此部著作重新印行,以系列方式發行了88冊。
利氏學社長期以來致力中國文化研究,編輯漢法字典一直是重點工作。臺北利氏學社成立以後,後來耶穌會在法國的巴黎也成立了利氏學社,與臺北的利氏學社共同合作,雖然各自獨立,但每年集會一次,保持密切關係。
臺北利氏學社對中國文化的研究成果豐富,近年來發表的除了這次的《利氏漢法大字典》以外,還有雷煥章神父(Jean Lefeuvre)的甲古文研究成果,1976年出版簡稱「利氏小辭典」的《漢法綜合辭典》,八○年代以後又出版西班牙文、匈牙利文辭典。另外還有1998年發表的《漢代和平哲學:淮南子兵略訓研究》(雷敦龢神父撰寫)、《四川涼山彝族驅鬼經》漢文譯註本等。
未來利氏學社將繼續致力於研究中國文化,以及中西文化的交流,拓展研究範疇,並透過研究大陸、臺灣的現勢議題,期為中國文化的發展找尋現代的意義。
參 字典編纂過程
這套大作的編纂歷史,耗時五十年,動用的人力物力,史無前例,中間所經歷的波折之多也屬罕見。
其實,整個原始的編纂計畫,比起現在已經出版或即將要出版的成果,龐大許多。雖然還有許多未完成的部分,或有些已經難產,但總計已經出版了:1976年的《利氏漢法綜合辭典》(簡稱「小辭典」),1980年代的《漢西辭典》,今年的《利氏漢法大字典》,明年要出版的《利氏漢法綜合大辭典》和編輯中的《漢語─匈牙利雙語辭典》、《中葡辭典》等。其中《漢法綜合辭典》(中型版)還在1998年榮獲由法國的中央研究院頒發的「中法文化獎」,被譽為中西文化間最壯觀、實用的一座橋樑。
耶穌會編纂字辭典的歷史源流,可以回溯到四百多年前。早在西元十六世紀末,最早抵達中國的耶穌會傳教士利瑪竇和 Michele Ruggieri就編纂了漢語─葡萄牙語辭典,比較中葡語言用法的異同。而早在1626年,耶穌會士Nicolas Trigault即編輯了最早的漢法辭典。而最有名的法漢辭典,是在1884年,由Seraphin Couvreur神父所發行,名為《法漢辭典:漢語最常用的慣用語》。Seraphin Couvreur神父還編了另外兩部辭典,後來也成為漢學研究的參考資料。而1899年由Leon Wieger神父發行的《中國字:字源、字形與辭彙》,可說是《利氏辭典》的祖先。1904年Debesse神父出版漢法小辭典。1936年,即使在中國最混亂的時期,Charles Tarranzano 神父還出版了《數學、物理與自然科學字彙》,以兩大本問世。二次大戰期間,神父們對中國文化的研究、字辭的探索的熱誠仍不減,Andre Deltour神父以及 Henri Pattyn神父,進行了同義辭典的編輯,以及其他辭彙研究的工作。
二次大戰後期,編纂辭典的計畫逐漸成為一項鉅大的工程。匈牙利籍馬駿聲(Eugene Zsamar)神父,構思了驚人的龐大計畫,將這種辭彙研究,用百科全書的方式,結集成資料庫,他的想法是出版一套多國語言的百科全書式的辭典,共計有漢語和五種外語辭典:漢語─匈牙利語、漢英、漢法、漢西、漢語─拉丁語。
1949年中國共產黨取得政權以後,馬駿聲神父與 Deltour神父,帶著兩百套不同版本,從烽火戰亂中搶救出來的辭典,在澳門相會。在馬駿聲神父的帶領下,數位匈牙利與法國籍神父致力於辭典的編纂。1951年秋,西班牙團隊也成軍了。其後,一名西班牙籍神父與一名義大利人加入了拉丁文部分的團隊。
五組的語言研究團隊首先在澳門展開工作,繼而於1953年移到臺灣。當這整個工作團隊遷移至臺灣的臺中時,英文部分的團隊也於焉形成。1953年11月,甘易逢神父從馬駿聲神父手中接下了這份工作。三十幾位耶穌會士,加上二十幾位中國的合作研究員,圍聚在轉動的圓桌旁邊工作,桌上則堆滿了兩百多種字典和其他許多的資料卡、參考書籍。他們先從漢語辭典入手,很有耐心地切割、編纂所有的定義,繼而擴及漢語─外語辭典。所有的字義都被匯集到兩百多萬張資料卡上,放在一個個紙盒裡,這些資料卡現今還保存在臺北利氏學社。修改的過程透過不同的團隊交錯進行,必須組織得法才有辦法順利進行。工作群每晚聚在餐桌前,比照成果、互相校對,在當時臺中寂靜的夜裡,默默的進行這場浩大的工程。
此浩大的工程遠超出預期,而工作進行期間,有的神父過世,有的神父轉往牧靈的方向工作,對工作進度造成影響。不久之後,由於經費的關係,這項龐大的計畫在進度嚴重落後的情況下,宣告瓦解。所幸,1966年臺北利氏學社在甘易逢神父的領導下創立,繼續大辭典的工作。甘易逢神父決定整合這項計畫,更新漢學研究的團隊,將先前多國語言辭典編纂的研究與其他研究計畫結合,並就匯集的資料庫進行揀選。新成立的利氏學社除了繼續辭典的編纂,也致力於其他領域的研究,尤其在比較宗教與中國甲骨文歷史的研究等。在甘易逢神父沈著的領導下,漢法辭典團隊是最為穩定的團隊,也交出了漂亮的成績,出版了兩本中型規格的辭典(1976年《漢法綜合辭典》與《漢西辭典》)。
八○年代末期,工作群開始將《利氏辭典》的兩百多萬張字義資料卡一張一張鍵入電腦。如此一來,編輯、校對、索引的工作可以藉助現代科技之便,充分運用這個豐富電腦資料庫。而在趙儀文神父(Yves Camus)的推動下,工作群將匯集的索引與字彙分為兩百個專門學科(太空學、佛教、物理、動物學、哲學、病理學等等)。此時臺北利氏學社開始密切與巴黎利氏學社合作。趙儀文神父在臺北監督整個打字的作業情形,而巴黎利氏學社則負責將上百位中西學者所完成的內容逐一校對、修改。這些專門學科由巴黎利氏學社主任顧從義神父(Claude Larre)帶領,邀請漢學家組成團隊,一步步進行校對工作。在十年期間,所有的資料庫,不斷往返巴黎與臺北,一直到該專門學科做到完美無瑕的境地。作業過程可說是動員了全法國的漢學家,大辭典方得以問世。甘神父在1998年以86歲的年齡在臺北過世,但仍有五、六位耶穌會士忠誠地留守職位。其中最有名氣的,莫過於雷煥章神父,他是受世界重視的甲骨文研究專家,在臺北一直扮演十分活躍的角色。
就在這種臺北利氏學社負責先期研究、編輯工作,巴黎利氏學社則負責審定、排版、印刷、行銷的分工模式下,《利氏漢法大字典》在2000年終於問世,《利氏漢法綜合大辭典》也將在2001年推出。這是華文出版史上最完整的外語辭典。
肆 《利氏漢法大字典》介紹
《利氏漢法大字典》共有三大冊,一為《索引補遺》,內容涵蓋各種索引方式的介紹、索引表格、檢字方法、單字的古籍索引法等,內容繁瑣,容後介紹。其餘兩冊為字典本身,主要依魏氏羅馬拼音(Wade romanization),或稱「國語羅馬字」發音方式,依羅馬字母的次序排列檢索。此套大字典共有3,500頁,重達7公斤,規模乃舉世罕見,為世界上最大的一部漢語─外語字典,也是唯一包含漢字的古典用法、書寫方式與現代用語的字典。更值得一提的是,這套字典可說是「百科全書」、「字的歷史」,幾乎可說把一個簡單的字所能包羅的一切都列出來了,包括一個字的起源、源流及各朝代的演變、不同字義、書寫方式、發音等。
這套大字典在編輯的過程中,參考了無數資料,主要由兩百多本字典匯集字條、註釋,整理成兩百多萬張的字卡(資料卡),每張字卡上剪貼有不同字典、典籍上該字的意思,還有該字的寫法、變體等,以及不同用法的分門別類,以便利匯集整理的工作。
《利氏漢法大字典》共收錄了13,500個單字,是瞭解中國語文與文化的重要工具。字典的13,500個單字的各個字義,每則都詳細的說明、解釋。這些說明涵蓋一般的字及特殊的用法,單字的使用頻繁度也以五個等級加以標明。每個漢字所對應的法文字都是很精確且是重要的字。在說明字義的同時,也涵蓋了漢字的發展,包括書寫字體的演變,以及從古至今其字義的轉變,文字的不同用法等。
雖然《康熙大字典》號稱收錄了中國字五萬字,實際上除了基本的15,000字以外,其餘的都是一些變體,或是自創的罕見字,平常難得一見,更鮮有人使用。在編輯大字典的過程中,總共收錄了大約15,000多字,經過最後的取捨,去掉一些罕為人用的字,選定了13,500字。這13,500字當中,有兩千字來自於甲骨文所發現的最早的漢語文字:占卜用的銘刻文字,通常刻在龜殼、牛的肩夾骨上(始於西元前1500年),以及在周朝青銅器上所刻的文字。如果收錄的單字曾出現於古籍中,則這些單字的「古典用法」也會一一介紹,包括出現在哪些古籍,以及這些文字在古籍中所代表的意思、其字義的轉變等。字源的解釋主要來自西元前的《書經》、《詩經》、一直到西元第二世紀的《說文解字》等古籍為參考。這些是字典中的「古典用語」的部分。
字典的編排,乃依據漢字的發音,發音的規則採魏氏羅馬拼音,或稱「國語羅馬字」,另附注音符號以便查閱。每一頁上緣的角落同時還有國際通用的漢語拼音系統。除了使用魏氏羅馬拼音的發音的方式來檢索之外,若使用者不熟悉這種舊的「漢語拼音」規則,還是有許多其他的索引辦法,包括不同拼音方式的索引、筆畫檢字、部首檢字、注音符號檢字等,可以參考《索引補遺》裡的表格和索引。
字典每一單元(通常以發音來區隔各節,同樣發音不同聲調的字全部放在一起)的開頭,列出所有具有該發音的字(包括同音素的字以及同音異字,例如媽、麻、痲、馬、螞、碼、罵這些字都屬於同一單元),每個字加上方框,清楚標示其序號、寫法、部首及聲調。所有的字皆以繁體呈現,若該字有簡體形式,則在字典的右側加印簡體字,亦加以方框,除了加註該字可能有的簡體形式之外,每個字還加註:出現及使用的頻率(u1至u5共五個等級)、該字的康熙部首索引號碼、去除部首後該字的筆畫、常用及刪減或謬誤或古式的寫法、該字不同的讀音、該字聲調上的變異、該字的其他通用字(無論是完全通用,或只在特定用法時可作為通用字的情況)等。
每個字所屬之特定字義,均加註其學門或類別,並標明其使用情境(如禮貌用法、常用、口語、粗俗、貶抑等),亦標示單字之舊式/作廢的用法或字義,還標明其文體(如正式、文學、書信體等);而單字的區域特徵或使用於方言時的特殊性,亦在字典中註明。若單字可當作姓氏,也會特別標示。
整體而言,《利氏漢法大字典》每一頁均會有下列資料:(1)單字的不同發音;(2)部首和筆畫;(3)常用度、出現頻率;(4)單字有另一種發音時該字之字義;(5)羅馬拼音,含魏氏拼音與通用拼音(中國大陸使用);(6)該頁所有的單字,繁體簡體並列於左上方或右上方;(7)字的不同寫法;(8)單字所屬學門/範疇;(9)單字之序號,以便利檢索辨識;(10)重要的字義、註釋以粗體字標明;(11)若該字有其他聲調,但字義仍相同,亦會標示;(12)方言用法;(13)同義字;(14)單字的主要發音之字義分析;(15)單字於西元二世紀前的古書用法,以及《說文解字》的註釋;(16)單字在商朝或周朝金文的字義和寫法,並註明其書體(甲骨文、金文);(17)甲骨文的寫法,原始字義的分析。
一般的字典通常在前面或後面會加列幾張檢索表,幫助使用者快速找到他們要的單字,但是這些檢索說明,並不會佔據太大的篇幅。《利氏漢法大字典》則不一樣,必須獨立出版一本《索引補遺》,才能完整的呈現大字典包羅萬象的內容,交互參照的複雜程度,以及編輯群們鉅細靡遺、縝密的思考與編排考量,也看得出這套大字典是如何巧妙地結合字源學、語音學、字義學等語言要素,也可一窺漢語的奧妙,非單一式的檢索方式只是其中奧妙之一而已。
獨立成冊的《索引補遺》中有許多的的檢索對照表,也有詳細的使用說明,用來輔助字典的使用,包括:使用及體例說明、略語及學門的檢索說明、魏氏拼音與通用拼音的交互對照表、魏氏拼音與法語拼音(E.F.E.O.)交互對照表、注音符號與魏氏拼音交互對照表、康熙部首檢索與新式部首檢索交互對照表、部首檢索表、總筆畫檢索表、魏氏拼音檢索表、通用拼音檢索表(中國大陸使用的那一套,現已為世界採用)、繁體字簡體字對照表(依繁體字筆畫排列)、難檢字索引、筆畫與魏氏拼音檢索表。各種表格的設計與放置,務求能讓此部字典的功能發揮至極致,讓各種背景的使用者都能方便使用。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索引補遺》中有關古典用法的說明。《利氏漢法大字典》所收錄的古典字義所依據的考據與註釋,主要有六個來源:《甲骨文合集》、《金文常用字典》、《三代吉金文存》、《周金文存》、《文物》與《甲骨金文字典》。這些古典字義的檢索,見於《索引補遺》中的《集成》與《銘文選(上)》的古文之對照表、古典用語的出處表。
《利氏漢法大字典》所收列的字,包羅萬象,涵蓋許多學門/範疇,從科技、法律、哲學、行政、天文、航空、聖經、生化、宗教、工藝、美術、烹飪、醫學、社會學、經濟、電子、地理、數學、語言學、文學、機械、神話、地質、體育、考古等,無所不及。
在字典編纂與修改的過程中,最主要參考書目包括:Dictionnaire classique de la langue chinoise par Seraphin Couvreur(初版,1890)、Dictionnaire francais de la langue chinoise, Institut Ricci(初版,臺灣,1976)、A Chinese-English Dictionary, Herbert A. Giles(第二版,倫敦,1912)、Mathew's Chinese-English Dictionary(初版,上海,1931年)、A Dictionary of New Chinese Words, Thomas Creamer(第二版,馬里蘭,1994)、《國語辭典》(1937-1945)、《中文大辭典》(臺灣,1962-1968)、《新華字典》(北京,1966)、《辭源》(北京,1979)、《大辭典》(臺灣,1985)、《現代漢語詞典》(北京,1988)、《辭海》(上海,1989)、《漢語大字典》(四川,1986-1990)、《漢語大詞典》(上海,1986-1993)、《現代漢語詞典補編》(北京,1993)、《大漢和辭典》(東京)。
這樣一部大字典的編輯過程耗費無數人的心血,在編輯主任委員:趙儀文神父、顧從義神父、雷煥章神父、甘易逢神父、魏明德神父(Beno t Verman-der)、Elisabeth Rochat de la Vallee小姐統籌帶領下,終於交出了一個成果。
編輯大字典除了動用龐大的人力資源以外,更需要財力上的支援。在字典編輯經費的贊助方面,巴黎與臺北的利氏學社承蒙多方的關懷與幫忙,簡列如下:Banque des Reglements Internationaux、Conseil de la Francophonie、中華民國文建會、Dassault Aviation、法國針灸學院(Ecole Francaise d'Acupuncture)、Electricite de France、蔣經國國際學術交流基金會、中法基金會(Foundation Franco-Chinoise)、Foundation Rumsey-Cartier、Horizon Trust Foundation、萊瑞雅(L'Oreal)、米其林(Michel-in)、法國文化部國家圖書中心、法國國家研究部、法國教育部、中華民國教育部、法國外交部、OEuvres Ponificales Missionnaires、巴黎律師公會(Ordre d'Avocats, Barreau de Paris) 、標緻汽車、Region Rhone-Alpes、Rho-ne-Poulenc、臺北扶輪社、施耐德公司、Synthelabo、湯普森公司、Total、Union Pontificale Missionnaire、里昂市、巴黎市。
伍 《利氏漢法綜合大辭典》
Le Grand Ricci預告
全套三冊、厚3,500頁、重達7公斤的《利氏漢法大字典》雖然已經是驚人的巨作,但比起利氏學社將於2001年推出的《利氏漢法綜合大辭典》Le Grand Ricci,則只可說是小巫見大巫了。
從1950年代起,已有數以百計的人力投入參與字典、辭典的編纂工作,工作人員依學術門類分成180個小組,使用了兩百多本的參考字典,還有其他許多的專門書籍、古典著作,並製作了兩百多萬張的參考資料卡。這樣的大計畫,中間經歷了許多波折(參見編纂過程),在1976年先有了一個小的成果的誕生《利氏漢法綜合辭典》,而在千禧年推出了《利氏漢法大字典》,明年是利瑪竇定居北京的四百週年紀念,推出厚重的《利氏漢法綜合大辭典》,正好紀念這個中西文化交流史上具有重大意義的事件。
《利氏漢法綜合大辭典》涵蓋大約兩百個學門(天文、太空、化學、生物、金融、法律、哲學、藝術、文學等),共計一萬兩千頁,重達15公斤。除了收納《利氏漢法大字典》全部13,500個單字以外,還收納30萬個詞條,可說是有關古代至今日中國的語文、歷史、風俗習慣、文化的「大百科全書」。
大辭典內的每個詞條由一個字或多個字組成,詞組乃中國語文的主結構,這些詞組的註解均條列清楚,除了現代漢語用法以外,還有古典、科技、文學等多方面的用法也包含在內。在註解方面,還特別注意到了中國的世界觀、宇宙觀,特別是在天文、音樂、星象(五行、曆法等)方面,如此便能兼顧語文的各個層面,依據其語言或文化的內涵來分門別類註釋,以便真正反映出漢語文化的深度與廣度。
《利氏漢法綜合大辭典》的印刷本預計於2001年推出,利氏學社在中西文化交流方面的努力有個完整的成果,呈獻給世人。為順應時代的潮流,未來將會陸續出版大辭典的光碟版,以及網路版本。
陸 結語
這套大辭典的醞釀過程雖然辛苦,但其終將再次激發更多文化交流的動能,就似每位文化交流的先驅者,如玄奘、馬可波羅、利瑪竇等,苦盡甘來,對後世產生無遠弗屆的激盪與影響。
正因為中國五千年的文化非常豐富,吸納了多民族的文化內涵與智慧的結晶,使得利氏漢法大辭典的出版計畫挑戰更大,也使這個計畫無止境的延長。因為利氏學社要編的不只是一本辭典,而是要透過這套辭典/百科全書把一個語言、文化的精神呈現出來,在另外一個文化中盡可能找到可以對應的元素。在這個溝通的過程,這樣的兩個文化互探的過程當中,就可以激發與創造出新的「文化」,一種包容、瞭解的態度,收納了原有的雙方文化,產生新的匯集與力量。
為了一個神聖的使命,為了發揚天主的光,西方的傳教士開啟了這樣的「深入瞭解當地文化」的傳統,此種大的巨擘(規模上)與深入的程度,為跨文化交流注入了無比的活力,也立下了典範。利氏學社也秉持如此精神,繼續為中西文化交流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