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ceedings of the Seminar on Images of Taiwan in Poem and Song
施 懿 琳(Yi-lin Shih)
國立成功大學中國文學系
Department of Chinese Literature, National Chen Kung University
由多位關懷醫療與人文精神的醫師所組成的「台杏文教基金會」主辦，成功大學中文系和該校臺灣文學研究所籌備處共同承辦的第二屆臺灣文學學術研討會於 3 月11、12 日假成大國際會議廳舉行，含專題演講在內，共發表 12 篇論文。此次會議的主題為「詩／歌中的臺灣意象」，以臺灣原住民與漢人的歌謠、古典詩、現代詩作為探討的範圍，針對各個歷史階段的詩／歌創作所呈現的臺灣意象進行分析討論，極具學術意義。
3 月 11 日下午一點半開啟了此次會議的序幕，由成大校長翁政義、台杏文教基金會董事長江自得、中研院史語所研究員杜正勝、成大中文系主任廖美玉、成大臺文所籌備主任陳萬益分別致辭，對此次會議均給予積極的支持與熱烈的期待。緊接著由臺灣詩界的前輩詩人陳千武做了一場專題演講，題目為 〈從詩史看臺灣意象的重要性〉 。陳千武一開始即強調，一般人以「蕃薯」作為臺灣的意象，其中帶有自卑的成分，這種心態應予以擺脫。而「詩」是一種精神的作業、心靈的活動力，如果沒有精神在其中，則不足以稱為「詩」 。他認為詩是所有藝術的最高峰，透過詩最能感受到人類生存的所有情感及藝術力量照射出來的生命之光。接著從明末來臺的沈光文開始，為臺灣詩的發展史做簡要的勾勒；最後陳千武指出透過詩來看臺灣意象，是最能感受臺灣精神的捷徑，從詩史來看臺灣意象的重要，原因即在於此。
第一場研討會於下午 3 點展開，首先由孫大川發表 〈原住民詩歌中的臺灣意象〉 。孫大川指出原住民的文學創作，幾千年來未曾中斷過，它們流傳在祭儀中，表現在樂舞裡。因此，原住民的文學可以說是集體的創作，藉由祭典的進行，具有情節的歌謠被唱頌著，而該族的歷史、經驗與知識，也藉由這個方式代代傳遞下去。接著，孫大川分別從「原住民傳統詩歌中的臺灣意象」與「原住民現代詩歌中的臺灣意象」兩個方面來進行論述。他指出山與海是原住民對臺灣最鮮明的image，對這兩者原住民充滿了崇敬之情，不像漢人大多是平原思考，忽略了對大自然應有的尊重。此外，原住民本來沒有國家、民族的觀念，他們的空間想像只及於部落與獵場，而他們對敵人（other）的態度，認為應該是要尊重的，不是可以任意踐踏的。至於「人」與 「物」的關係，在原住民的思考裡，也認為彼此應該是對等的存在，甚且將「物」予以神聖化，表現了特殊的宇宙觀。而這樣的思考或表現方式，到了現代已產生了相當程度的變化。孫大川用「俗化的敵人和獵人」來說明現代的原住民已然不敬重敵人，獵人也沉淪而逐漸傾向商品化、物質化了。時序倒錯，山海變色，空間想像也由過去的部落變為現在的國家……幸而有原住民的創作者如：莫那能、瓦歷斯．諾幹、夏曼．藍波安等人，透過書寫甚至具體的行動來抗衡國家對部落的壓迫，並開始思考如何回歸到自己的原鄉，方使得原住民離散的文化逐漸有重新建構的可能。這篇論文開展了相當多值得深化探討的主題，而原住民歌謠中所呈現的意象，具有特殊的思考和觀察角度，可以作為漢人的參考，以添增臺灣文學的內涵。
接著發表的是臺大中文系教授柯慶明的〈防風林與絲杉—林亨泰與白萩詩中的臺灣意象〉。柯慶明強調過去漢文的古典詩可以吟誦，但是新詩往往只用目視不用口誦，因此，視覺意象的呈現在新詩中顯得特別重要。在這樣的觀察之後，他將焦點集中在作品經常被討論的兩位詩人：林亨泰與白萩，嘗試藉由他們的詩來探討本土的現代詩人，當他們面對所生長的鄉土：臺灣時，會有什麼公共的認知或私密的領會？他們如何透過現代詩的特殊形式來掌握與表現？論文接著從具有視覺特色的林木圖象詩切入，藉此探求圖象詩在形式上的經營是否有意無意間反映了詩人對於他所生存的真實空間的感受？柯慶明認為林木在中國傳統思維裡與「根」有關，因此涉及土地認同的問題，有關林木的書寫，其實在有意或無意間已表現了詩人對空間的感知。林亨泰的 〈風景〉NO l、NO 2 經由文字的並列，呈現了農作物與防風林的眾多，強調的是它們集體的豐盈，並沒有要將它們轉為主體性情與個別命運的象徵；而白萩的〈流浪者〉一詩裡的絲杉雖亦根植於土地，卻是用來象喻居無定所的流浪者，這其實是詩人自我的投射或詮釋生命的心象。順著這樣的詮釋，柯慶明區別了兩種不同的看臺灣的方法：林亨泰是「看著它」 ，而白萩則是「看過它 」 。 林亨泰以 camera eyes 來看臺灣的鄉土和都會，抒發他對臺灣自然鄉土的賞愛之情，並且對快速流動的都會裡人與人的疏離進行批判。至於，不以「賦」筆直接描寫臺灣生活的白萩，則透過「物象與寓言的寄託」來抒發自己內心的苦悶和嚮往。他所選取的意象可能是臺灣所有的，也可能是臺灣所沒有的；他並不刻意去描繪臺灣的地理風物，但是在詩中仍反映了他對臺灣的歷史處境與日常生活的感受。總的說來，柯慶明認為林亨泰代表由觀見象，由象生情，因情諭理的「見者之言」；白荻則代表了由感生情，因情造象，以象顯義的「感者之思」 ，這兩者都是思索臺灣意象的重要方式，他們的修辭策略與創作手法給了我們極好的示範。柯慶明此文論述得極為細緻深刻，也以相當活潑的想像來析論林、白兩詩人的作品，頗見新意。
第三篇是由就讀於臺南師範學院鄉土研究所的陳淑容發表〈庶民觀點 e5 臺灣意象—以歌仔冊《寶島新臺灣歌》kap《鄭國姓開臺灣歌》為例〉 ，作者選擇了1950 年代初次印刷的兩本歌仔冊，作為理解部分臺灣民眾（鶴佬族群）所認知的島嶼歷 𩥈及思考取向的材料，是一個相當有趣的觀察角度。陳文在比對版本之後，以年代可能比較早的《寶島新臺灣歌》為主， 《 鄭國姓開臺灣歌》為輔，依明鄭時期、清朝時代、日本時代、國民政府來臺以後四階段探討歌仔冊中庶民眼光所看到的臺灣意象。陳淑容指出這兩本歌仔冊雖然可以貼近地感知民眾的心聲，但是由於處於白色恐怖時代，因此，對當前的在位政權拼命吹捧，對過去的政權則大力抨擊，其實亦可看成是民間的官方版。為了配合歌仔冊的民間文學特色，這篇論文乃以臺灣話文書寫，宣讀起來令與會者備感親切因此獲得相當熱烈的迴響。
3 月 12 日接著進行第二場研討會，首先由葉笛發表 〈日治時期居臺日本詩人的臺灣意象〉，葉笛以他深厚的日文涵養，俯瞰性地勾勒了居臺日人的詩歌作品。在臺灣文學的範疇裡，詩包括了：漢詩、和歌、徘句以及現代詩。葉笛此文以客觀的歷史時空為立足點，首先簡單地評介了前三種詩的重要代表作家及作品，而後將探討的重點放在現代詩的討論上。葉笛指出，日治時代在臺日人的詩作數量還不及小說，來臺之初又多以漢詩、徘句、短歌為主；一直要到昭和年間才出現寫現代詩的詩人。而為數有限的詩人中，以臺灣為題材，作品中夾雜臺語、俗語，獨樹一格，表現外地文學的異國情調，而讓日本中央文壇耳目一新的，只有西川滿一人而已。日文造詣頗深的詩人兼文學評論者葉笛援引了多首他自己翻譯的日本詩人作品，從詩歌意象及文藝美學的角度來進行在臺日人詩的評介。雖然葉氏自以為仍有不足，但是，以目前對日人文學尚未進行深入探討的臺灣學研究者而言，這篇論文實提供了相當多的思考角度與觸發點。
接著由暨南大學教授陳芳明發表〈殖民地詩人的臺灣意象—以鹽分地帶文學集團為中心〉 。延續了過去以左翼文學的角度來觀察鹽分地帶文學的思考，陳芳明更進一步從「保留鄉土本色」與「平民情感的釋放」兩種方式來解讀鹽分詩人的書寫策略。他認為鹽分詩人在1935 年面對殖民者帶進來資本主義的巨大摧毀力量時，嘗試以書寫鄉土所受到的傷害，來揭穿統治者現代化改造的虛構；以歌詠平淡而雋永的親情，試圖表達他們「去殖民」的訴求。因此，無論從詩藝的發展史，或殖民的抵抗史來看，鹽分地帶詩人的作品都值得細加探索與重估；忽略了他們的存在，臺灣文學的圖像恐怕是傾斜的。陳芳明此文比過去的論述更側重於詩的藝術性之探討，因此，在論文中他相當程度地照顧到詩的質素的問題，認為吳新榮早期詩作〈故鄉的挽歌〉 、〈故鄉〉直接描述實景，比較缺乏想像的空間，到了〈獻給鹽分地帶的同志〉才捨棄了僵化的意識型態，故鄉的形象思維至此才有飛躍的發展。而郭水潭則比較不是那麼執著於意識型態的緊張表達，在詩藝的表現上，尤其是有關親情的書寫，可能要超越吳新榮。此文引發了與會者熱烈的討論，焦點大多是集中在陳芳明的反殖民論述是否過於獨斷，以及用「辯證性書寫」來詮釋鹽分詩人的左翼思想特色的企圖能否成功的問題，對於他逐漸調整的側重於美學層面的探討，則比較缺乏注意。
第三場研討會，首先由任教於成大中文系的施懿琳發表〈清代遊宦與在地詩人的臺灣意象〉 。施懿琳嘗試以「後殖民論述」的角度探討清代臺灣詩的相關問題。她首先提出兩種殖民主義的說法，並指出此文所採取的是比較寬廣的定義，如果從被邊緣化、次級化，以及經濟的受剝削，歷史記憶的被擦拭，自我認知的遭扭曲等角度來考察，那麼，清朝統治約兩百多年其實無異於一部被殖民史。以此思考為基點，這篇論文嘗試探討：來自權力中心，擁有發言權的遊宦人士，如何藉由他們的詩來呈現臺灣的人事物？而臺灣本地詩人在逐漸具有書寫能力並具有發言權的同時，他們筆下所呈現的臺灣意象，和遊宦人士有著什麼相同或不同之處？而造成彼此之間差異的緣故何在？在結論的部分施懿琳指出，由於篇幅所限，尚有許多問題未能進行探討，包括：遊宦人士中的滿人與漢人筆下的臺灣意象有無不同？清領臺二百多年，有關臺灣意象的書寫有著什麼階段性的變化？都有待進一步的探討。由於此文採取一個比較新的角度來析論臺灣古典文學，因此也引發了相當多的討論。問題的焦點多集中在以殖民與被殖民的角度來探討清領下的臺灣，究竟可不可行？其中尚有許多細緻的問題有待梳理，有與會者建議或許以陳其南「土著化」的觀點切入，更切合清代臺灣的歷史情境。
接著由成大歷史系教授林瑞明發表〈現實的烙印—廖永來的詩路歷程〉。林瑞明以賴和〈覺悟下的犧牲〉與廖永來的〈二林〉兩詩之比照作為開端，說明歷史認知斷裂下的廖永來在詩壇起步時，作品中充滿了浪漫唯美的想像與婉約細緻的書生氣質。然而，由於出生於臺灣鄉下的清寒家庭，從二林遷徙到臺北後，廖永來開始面對現實的困境，詩的寫作也逐漸貼近生活。七○年代唐文標引發的現代詩論戰，影響了廖永來趨近於敘事詩的寫作；八○年代之後，由於與現實生活有實際的接觸，他詩中的臺灣意象越來越鮮明，終於逐漸蓋過他心中殘留的想像的中國意象。林瑞明指出這是與廖永來同世代的臺灣詩人無法避免的歷程，但是，只要不再在自己的土地上流浪，慢慢地就能夠落實到臺灣這塊土地來，在厚實的大地構築夢想，以臺灣作為個人生命馳騁的舞台。
第四場研討會，由陳義芝發表〈河海交會—外省第二代詩人的臺灣意象〉。他首先為「外省第二代」做定義，嚴格地講應指父籍在大陸，而自己出生在臺灣者；但有部分是四○年代中期生於大陸，嬰幼兒時期隨父母來臺者，亦屬廣義的「外省第二代」 。陳義芝認為，若將中國文化視為以長江黃河為代表的「河流文化」 ，那麼臺灣或可視為被大海包圍的「海洋文化」 。 作為外省第二代的詩人，他們共有的情懷往往是：對中國這個歷史文化的源頭充滿了思慕，同時又認同臺灣這塊土地。對河流文化的孺慕之情，一直要到 1987 年的開放大陸返鄉探親與 1989 年的天安門事件之後，才因為一次次的調整焦距、釋放積存的幻愛而逐漸鬆脫。剪掉河川的臍帶，才有匯入海洋的新生命；而匯流至海洋，是因為懷者更大的理想，陳義芝認為這才是探索臺灣意象的胸襟。因此如果不再依血統主義將「本土」一詞當作符咒，那麼「臺灣」必是大家所共有的思想根源與感情標的。當中國文化的質素已因被臺灣鄉土的書寫吸納而失去焦點時，河海交會將為我們揭示一可喜的風景。陳義芝提出河海兩意象，來指稱中國與臺灣自有其創見。但是，這樣的解釋有無可能造成相反意涵的理解？依一般的思考，河／海是小／大的對照，用來對顯中／臺之間，似乎比較容易產生誤差。
第二篇論文由成大中文系教授吳達芸發表〈跨越語言一代女詩人的臺灣意象 — 以陳秀喜、杜潘芳格為例〉。吳達芸以跨語一代詩人中兩位不同典型的女性作為研究對象，希望透過詩作意象的對照，突顯出兩人作品的特色。並嘗試探討，作為跨語一代，當兩位女詩人歷經日本殖民，一直到現在的後殖民時代，臺灣的位置在她們心中有何變動？表現在詩中的意象又有著什麼樣的變化？論文分別以「覆葉犧牲呵護嫩葉的母親意象」來說明陳秀喜對子女濃烈的愛，然而，也因為愛之深，反而成為重重的綑綁，使子女活在母親巨大的身影之下。反觀杜潘芳格則表現的是「子宮只係（是）過路站的母親意象」 ，既然如此，則母親的威權應可放下，自由地去成全她的兒女。接著，吳達芸從「搖籃、筆、耳環」與「鳥翅、荒原、母地」分別敘述陳秀喜和杜潘芳格詩中的臺灣意象，論述得相當細緻而深刻。此文的特色在於，過去對兩詩人已做過反覆討論的議題，在文中不復重述；如果對前人之說有不贊同或他人未能談及的問題，則以比較多的篇幅進行探討。因此，這篇論文可以閃現許多屬於吳達芸自己的獨特看法，比如她以女性讀者的角度質疑陳秀喜得國際大獎的〈我的筆〉 ，是藉由否定女性主體的「動作」（不畫眉、不塗唇）的寫作策略，用大敘述的姿態贏得以父權文化為主的文學獎項，吳達芸指出這是女性意識被父權內化而後自我否定的反映，因此，對許多文評家大力贊揚此詩，持著不贊同的意見。整體說來，這篇論文所提出的許多看法，都相當值得進一步深思與玩味。
第五場研討會，由趙天儀發表〈笠詩社戰後新生代詩人的臺灣意象〉 。此文首先回顧了笠詩社的創設及其早期的發展；而後介紹以笠詩社為中心所選編的重要詩選，在第四小節才正式談新生代詩中的臺灣意象。
趙天儀將 1945 年以後出生的詩人歸屬於「新生代」 ，並參考劉若愚《中國詩學》和給格爾、夏納漢合編的《抒情詩十二題》兩書所提出的主題類型，舉 10 位笠詩刊新生代詩人的作品為例，說明他們詩中所呈顯的臺灣意象。趙天儀強調主題與意象之間有著緊密的關聯性，臺灣意象是詩中所表現的臺灣世界，也就是臺灣的自然風貌與社會群像。這篇論文值得斟酌的有兩點，一是將 1945 年以後出生者視為「新生代」 ，恐不甚恰當，因為在 2000 年的今天，這些詩人已經四、五十歲了，直接稱為「戰後世代」或許比較貼切。其次，論意象，事實上可以直接從詩人的作品中來歸納，以劉若愚與給格爾的說法為本，或許會有削足適履之感。
接著由清大中文系教授呂興昌發表〈扑開門窗，看著臺灣—臺語詩中的臺灣意象〉 ，呂文和先前陳淑容的論文一樣都用臺語書寫，不同之處在於陳文探討的是臺語詩裡的民間文學，而呂興昌則是探討臺語詩裡的作家文學。此文從日治時期談起，以「悲曲臺灣人」為標題探討楊華、吳新榮等日治時期詩人所呈現的兩種身影：卑微的哀嘆與倔強的反抗。而後，以「扑開心內的窗」為題，以王昶雄〈阮若打開心內的門窗〉與許丙丁的 〈菅芒花〉為對象，說明戰後五、六○年代，雖然在戒嚴體制之下，作家仍透過歌詞的寫作，透顯臺灣人在荒涼的時代，溫和而不失堅韌的形象。七○年代以後，臺灣人開始有了主體性的自覺，呂興昌以「蕃薯的思考」為題，舉黃勁連的〈蕃薯兮歌〉與林宗源的〈人講你是一條蕃薯〉為例，前者正面肯定臺灣人忍受苦難堅毅不拔的精神；後者則以強烈批判的態度，抨擊某些向強權屈服妥協，缺乏骨氣的臺灣人。到了八○年代晚期解嚴以後，臺語詩人並未缺唧「新栽臺灣好花叢」的標題，標示一個新時代的來臨。呂興昌舉林央敏、李勤岸為例，說明這階段的詩作已然塑造了臺灣主權獨立的意象，是九○年代行向「國家認同」文學主題的先聲。最後，舉鹿耳門漁夫作為九○年代的代表，在「四大族群同齊出帆／臺灣有希望臺灣有希望」的呼聲中，結束了臺語詩的歷史回顧。由於呂興昌生動的講述，使得整個會場洋溢著歡樂，愉悅的氣息，在柔美的〈菅芒花〉歌聲中，為這次的會議畫上完美的句號。
這一次「詩／歌中的臺灣意象」研討會，由於焦點集中而明確，因此頗能切中問題進行深入的討論，是一次相當成功的學術會議。由於主辦的成大中文系與籌備中的臺文所認真的規畫，加上與會的主持人、論文發表人、特約討論人都儘量邀請分散在各地、各個研究單位，關心臺灣文學的學者詩人前來參與，因此，一天半的會議裡前來參與的人相當踴躍，不僅座無虛席，甚至有幾個場次，許多聽者必須擠在門口站著聽講。這種參與的熱情，動人的盛況，使得籌備成大臺灣文學所的陳萬益教授，與大力支持臺灣文學研究的台杏文教基金會董事長江自得充滿了信心。他們樂觀地期待明年 3 月同樣在成大，同樣由台杏文教基金會主辦，「臺灣文學所」承辦的國際臺灣文學學術研討會，能將這個熱力，繼續傳遞下去，為臺灣文學的研究開創更燦爛的未來。